雪地防空洞有几个入口

雪地防空洞有几个入口

端木小楠 2025-11-22 教程 3 次浏览 0个评论

  

  我们的司令是彭老总

  ◆◆王曼力

  

  过了鸭绿江,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借着上弦月微弱的光芒,我逐渐看清了江这边的凄惨景象:城镇被毁了,楼房倒塌了,到处是一片废墟瓦砾。忽然,我看到一个披着军毯的小姑娘,呆滞地站在那冰天雪地之中,小姑娘失血的脸颊上沾有泪痕,原来她的面前是一堆隆起的新坟。啊,我的心缩紧了,连忙走过去,小姑娘张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警惕地观望着我们,也许认清了站在她眼前的全是她的亲人,竟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嘤嘤地哭泣起来。联络员听了她的哭诉,对我们讲:她的父兄参军了,前不久,妈妈又被美国的飞机炸死,举目无亲的她最近将随一批难童到中国去,今夜是她最后一次到妈妈坟前来辞行的。

  怀着深切的怜爱之情,我的脸贴着她冰冷的小脸,帮她把军毯裹紧些。她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指指军毯,又用双手点点心窝,比比划划地说了许多话,感情显得十分激动。通过联络员的翻译,我们才知道这条军毯是一位司令员伯伯亲自盖在她身上的。她说军毯好暖啊,就像睡在妈妈烧得暖暖的炕上盖着妈妈软软的棉被一样, 她又说司令员的身体好强壮哟,眉毛重重的,眼睛还闪着光哩!

  当我们又继续行进时,小姑娘追着队伍跑着喊着,指指北方,又指指军毯,哦,我懂得了小姑娘的意思,仿佛看到了小姑娘那颗纯净的心,她是说,她就要到中国去了,见到司令员伯伯,请代她问好。

  我带着小姑娘的情意,要把小姑娘的问候带给司令员,可是,我们的司令员是谁呢?

  

  原以为到了志愿军总部,就会见到,结果,到了驻地安营扎寨,又到总部听了许多次报告,就是没见司令员出席。这一天我们实在忍不住了,缠着一位首长问个不休。这位首长神秘地对我们说: “听过‘谁敢横刀立马,惟我彭大将军’这首诗吗? 我们的司令员就是连毛主席都称赞的彭老总啊!”我们听后,不由肃然起敬。

  记得出国前夕,在安东看过一出话剧,描写红军闯过“一夫当关万人难开”的天险腊子口,攻克了长征路上最后一道难关,而身先士卒、斩关夺隘的总指挥就是彭司令员。我还读过一篇保卫延安的回忆录,记述彭老总临危受命,身负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陕甘宁边区的重任。在敌军重兵压境的形势下,仍谈笑风生,镇定自若:讥讽得志猖狂的胡宗南不过是酒囊饭袋,马步芳、马鸿逵之流充其量是两个跳梁小丑。啊,我们的司令员何等气魄!

  如今劳苦功高的彭老总未来得及拂去身上的烟尘,又亲自率领中华优秀儿女,同朝鲜人民并肩战斗,痛击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侵略军。据说,彭司令员的指挥所不在志愿军总部,而是在前沿阵地。他日日夜夜驰骋在硝烟烽火之中,每当韬略既定,举起重似千钧的红蓝铅笔时,箭头指处,敌人或溃不成军或全军覆没。总之, 彭德怀司令员在我们这些年轻的文艺战士心目中,是一位传奇式的英雄。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彭司令员呢?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1951年10月25 日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一周年纪念日,总部在桧昌里地下指挥部大礼堂(原开采金矿的山洞)举行庆祝会。我和郑彦赶排了一个双人舞,由于节目生疏,便抽会前空隙时间,到舞台熟悉地位。看来会议十分隆重,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迎面悬有巨幅横标,台口摆着四盆长青树,主席台上铺着绿色台布,舞台顶端垂下两盏汽灯,台中央并排悬挂着金日成元帅和彭德环司令员神采奕奕的画像。我和郑彦跑到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彭司令员的面容:两道黑而浓的眉毛,充满坚定而又刚毅的目光……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连忙转过身,只见几位领导陪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首长走来,这位首长好象在哪里见过,宽宽的肩膀,黑黝黝的脸膛,两道黑而浓的眉毛,充满坚定而又刚毅的目光……啊,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立即庄重地把手举到帽檐上。

  “你们是文工团的吧?”

  “是的,彭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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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眼力,你们怎么认得我?”

  我用手一指台上的画像,不料彭司令员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眼里射出两道威严的光芒。他目视左右:“为什么要挂我的像?拿下去!”

  一位领导为难地说:“因为是纪念志愿军出国作战,按规定必须悬挂中朝两军的统帅像。”

  “不对,哪里有这样的规定?”彭司令员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出国作战都是按照毛主席的军事思想和战略部署进行的,毛主席是我们的统帅、总指挥,挂上毛主席的。”彭司令员满脸不悦,直到亲眼看着换下他的画像,脸色才逐渐和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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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郑彦都紧张极了,仿佛这个错误是由我们引起的,只觉得手足无措,局促不安。彭司令员一定是猜出我们的心思,他的目光柔和了,表情十分慈祥,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

  “你们将来也要当干部,一个人不管为革命做了多少事情,对于养育他的祖国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永远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对。”

  我们当时的革命资历很短,年纪也只有十几岁,还不懂得其中的深奥道理,但是,彭司令员这掷地有声的铿锵话语,使我们感到了它的份量。

  晚上,总部首长举行宴会,人民军协奏团来了两名女同志,我和蒲以祥代表志愿军政治部文工团也前来参加。山洞的总部会议厅临时改成了宴会厅,办公桌对在一起,铺上了洁白的台布。朝鲜战场上中朝两国的高级指挥员和特地从祖国赶来祝贺的高级将领云集一堂。首长们非常兴奋, 为一年来所取得的辉煌战果干杯!为中朝人民鲜血凝成的友谊干杯!为两国人民敬爱的领袖干杯!

  我恰巧坐在彭司令员对面,他点着我说:“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怎么样?不紧张了吧? ”

  我笑着回答:“不紧张了。

  陈赓将军接口说:“彭老总太严肃了,小同志的回答是对你的批评。”

  

  我刚要解释,彭司令爽朗地说:“我接受批评。”大家都笑起来,我的紧张情绪也随着首长们的笑声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人民军协奏团的女同志即席唱起了朝鲜民歌,蒲以祥唱了一段京剧,轮到我时,彭司令员插口问:“你这舞蹈演员也会唱歌吗?”

  我回答说:“唱得不好。”

  素以严肃著称的彭司令员,那天兴致特别高,他喜形于色,连声说:“你唱不好, 我这个当兵出身的更唱不好,今天在座的一个不许溜号,都得唱。”

  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甘泗淇主任和邓华副司令员的掌声更响,要求彭司令员带头表演他的“拿手”节目。

  彭司令员真的唱起来了,他一边用手打着拍节一边唱,声音浑厚而有力,可称是地道的男中音,不过歌词、旋律和节奏都是自由的、独创的、随心所欲的,与其说是唱,还不如说是念。

  他说: “我唱个红军的歌子,‘红旗,红旗,哗啦啦地飘……’再唱个抗日的歌子,‘大刀,大刀, 向鬼子头上砍过去喽……’”

  宴会顿时活跃起来。我平素不会喝酒,喝一点就脸红,当大家又一次举杯共庆时,彭司令员端详着我和蒲以祥好一阵子,然后把我俩的酒倒在他的杯子里。

  他说:“女娃子不会喝酒,不要喝多了,你们的酒由我来干。”接着又亲手削了两个苹果递过来,我只觉得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一瞬间,心中涌出万语千言。

  我想说:司令员,我自幼离开父母,童年时代没有尝过人世间最温暖的亲情,今天您给予我亲人般的关怀将令我永生难忘。

  我还想说:您年事渐高,肩负重任,可要多保重啊!我听许多首长都说您太不注意个人安危了,要知道您并不只是属于您自己的。

  我想到毛主席称赞司令员的诗,又想说我们在丹东看的戏,还想起小顺姬托我带给司令员的一片深情……

  然而, 两个小时的宴会,我与彭司令员近在咫尺,却激动得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以一个普通战士的崇敬心情,默默地对他一千遍一万遍地祝福着。

  回到文工团驻地,我的思维活跃起来,我的语言流畅起来,我逢人便说: “我们的司令是彭老总,我亲眼看到了彭德怀司令员,而且有幸一天见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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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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